H7N9禽流感疫情当前，只要病人发烧去医院，都会被要求到发热门诊就诊，该门诊患者增多，已成为筛查禽流感病例的主战场之一。各大医院的发热门诊运行得如何？哪些情况需初筛禽流感？4月19日—22日，《生命时报》记者前往各医院一探究竟。
　　不同医院标准不同
　　记者调查了北京军区总医院、北京朝阳医院、北京东直门医院、北京医院、北京朝阳区第二医院5家医院的发热门诊，发现各医院的防护级别、禽流感初筛标准不尽相同。
　　北京军区总医院：体温正常也筛
　　记者因发烧两天有感冒症状来到北京军区总医院急诊科，工作人员说如果发烧，必须去位于医院东南角的发热门诊就诊。挂完号进入发热门诊后，便看到“莫惊慌，要关注”的H7N9防控宣传画。这里的医护人员均已佩戴N95口罩，戴上了橡胶手套，这顿时让记者感到有些紧张。护士在递给记者体温计后，一一详细询问了记者的姓名、联系方式、家庭住址等信息，并仔细询问此前测过的最高体温、症状、周围人有无发烧、是否接触过活禽等。
　　体温计显示记者体温不到36度，属正常，且没有接触过活禽，也非禽类养殖、销售、宰杀、加工人员，近期也没有去过上海、南京等疫情较严重的地区。不过，接诊大夫还是开出了呼吸道病原检测（60元）、全血细胞分析（20元）两张检验单。记者表示，既然体温正常，能否不做检查？接诊大夫很严肃地说：“现在是非常时期。一般发烧都是晚上烧，白天不烧。来了这里，你还是查一下为好。”交完费后，这位医生用棉棒在记者鼻腔蘸取了一点分泌物，放在一个比拇指略长的塑料管内送检。十几分钟后，结果显示是阴性，也就是说记者没有感染禽流感病毒。
　　北京东直门医院：建议查血拍胸片
　　刚过北京东直门医院门口，记者就看到右侧平房上“发热挂号”、“发热筛查处”的醒目标识。“发热筛查处”的医护人员说，该院发热病人的就诊流程是，挂号后先到“发热筛查处”筛查，如果体温超过37.2度，建议要查血、拍胸片进行筛查，如果没查出问题，可以直接去门诊就诊。医护人员佩戴的是普通外科手术口罩，未穿隔离服。
　　北京朝阳医院：有其他症状才筛
　　一走进该院发热门诊，护士便给记者发了一个外科口罩，让记者测体温，并询问了姓名、最高体温、有无禽类接触史等信息。医护人员采用的是普通防护。一位大夫告诉记者，如果发烧患者有咳嗽、流鼻涕等症状，才有可能对他进行呼吸道分泌物检测初筛禽流感。他说：“这段时间筛查过一些病人，但都是阴性。”
　　随后，记者还调查了北京朝阳区第二医院、北京医院，两家医院的医护人员均称，发热后应去发热门诊就诊。北京医院发热门诊的医务人员也已佩戴N95口罩、穿防护服。
　　根据调查情况来看，各医院都有关于防控禽流感的宣传画，发烧患者到发热门诊就诊的提示明显，病人来了后会及时发放外科手术口罩，也有一套流程应对禽流感。记者还发现，来到发热门诊的患者，对禽流感多少有些担心，有的说筛查一下更安心。
　　专家：有些筛查没必要
　　曾亲历“非典”救援的北京朝阳医院副院长童朝晖告诉记者，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，H7N9能在人与人之间传播。因此，医护人员现在就佩戴N95口罩没有必要，普通的外科手术口罩即可。H7N9的检测也不是所有发热患者都要做，有症状的检测就可以，这并不会造成漏筛。
　　北京军区总医院发热门诊由该院急诊科管理，该科主任周荣斌向《生命时报》记者解释，医护人员之所以佩戴N95口罩、穿防护服，是因为该院此前出现过2例临床症状与禽流感极为相似的病例，后经送检疾控中心证实分别为H1N1和H5N1病例。他表示，全国发热门诊的防护级别应该是一致的，平时普通外科手术口罩防护即可，但如果本院出现高度相似病例，防护就应上一个级别，需戴N95口罩。这不仅为保护医护人员，还为了严格控制医院成为传染源。
　　他坦承，对体温正常的患者进行呼吸道病原检测没必要，说明医生对病人的筛查条件把握不严。如果病人没有流行病学史，建议发烧患者拍胸片也没必要，因为导致发烧的原因很多，胸片主要是查看患者肺部情况的。这两种方式都会加重患者经济压力和心理负担，浪费医疗资源。
　　北京佑安医院感染科主任吴昊告诉《生命时报》记者，根据国家卫计委发布的《人感染H7N9禽流感诊疗方案》（2013第2版），禽流感患者的确诊有非常严格的步骤，首先是患者出现发烧、咳嗽等症状，然后综合是否有过禽类接触史等流行病学信息，决定是否要采集呼吸道标本进行“甲型流感病毒抗原筛查”（即本报记者在北京军区总医院接受的检测）。如果检测为阳性，且符合流行病学规律，则视为“疑似病例”，需要隔离。接下来需要做“核酸检测”，即患者呼吸道标本检测H7N9禽流感病毒核酸，如果仍为阳性，才能最终确诊为H7N9禽流感患者。
　　发热门诊有两个极端
　　周荣斌表示，由于很多传染病的首要症状是发烧，发热门诊是自2003年“非典”之后长期设立的一个门诊，是预防流行性传染疾病的重要前哨，对疫情防控极为重要。与10年前的“非典”相比，我国公共卫生系统和传染病的防控能力都有极大进步，有能力及时筛查出禽流感。
　　不过，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发热门诊管理者告诉记者，在禽流感疫情背景下，部分国内的发热门诊存在两个极端：一是走形式，流行病学问诊不详细，应付了事；一是防护过度，一些不用筛查的病人也筛查。这是目前亟须引起重视和改变的。
　　吴昊最后提醒，只要出现发烧、咳嗽、少痰，可伴有头痛、肌肉酸痛和全身不适等症状，应及时去医院就诊，并主动告诉医生是否有过禽类接触史等关键信息。▲

（责任编辑：秋彤）